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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寻花加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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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

早晨在麦当劳吃过早饭后就继续向Death Valley进发。Barstow是进入死谷之前最后一个大镇子,从这里再往东就是荒野无垠了。清晨迎着朝阳开在笔直而平坦的Interstate 15高速上,偶尔超过一两辆车,或被一两辆车超越。此时的GuanGuan才恢复了平时驾车时的轻松自在,还不时的左瞧右看,与昨日冲杀在Los Angles 市区时完全判若两人。而我今天精神短少,从早起鼻子就不通气,连说话声音都变了,头也一直隐隐作痛。正当我昏昏欲睡之际,忽听GuanGuan不无兴奋的说,”快看旁边路上那辆吉普,瞧人家那车改装的多牛,看着跟军用悍马似的”。我转头一看果然见一辆方头方脑的吉普车正在高速旁边的辅路上与我们并驾齐驱,扁扁的车身,高高的底盘,连颜色都是土黄色的。刚想随声附和他两句,无意中发现前面居然还有一辆,再仔细一看,原来前方不光有悍马,还有不少的装甲车和军用卡车,整个车队绵延好几公里呢。这哪是什么改装私家车,明明就是正经的军车呀。GuanGuan这回糗大了,着实被我取笑了一番。看了看地图,原来高速两边的荒漠中有好几块军事基地,颇有些神秘感呢。

说说笑笑的就到了与Hwy127交界的小镇Baker。下了高速看看顺路就拐进一家加油站去加油,结果GuanGuan下去鼓捣了半天也不出油。先是用信用卡,没想到提示要输入邮编,可我们加拿大邮编又是字母又是数字的怎么输入呀!不行就先加油再付钱吧,可是怎么按油枪里也没有半滴油出来,难道是太早了还没开门?我们又换了旁边一家结果还是一样。这时我才注意到油表上的一行小字,”如用现金需先付款”。结果GuanGuan进去一问才知这里的规矩是先付钱再给油,交多少钱给多少油,如果用信用卡则自动退还余款。看来我们以前去的地方都是民风淳朴呀!

加满油后我们沿Hwy127继续向Death Valley进发,终于在上午10点多来到了Furnace Creek Visitor Center。不知道是因为感冒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向方向感极强的的我到了这里就开始转向。买了门票,拿了地图后我问Ranger营地在哪儿,帅哥抬手一指说出门左转就到了,我一听就糊涂了,心想他为什么让我们往回走呀?直到出了门上了车我都没明白过来,最后还是GuanGuan看了看地图说没错,直到他开车上了路我才彻底转过弯来。Furnace Creek的营地是Death Valley中条件比较好的,虽然也是在荒漠中,但好歹有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树林。这里的海拔居然是-58米,冰雪盖顶的Panamint Range在身后拔地而起,显得真是异常雄伟。

安顿好营地之后我们的Death Valley之行才算正式开始。Death Valley是美国本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公园,我们在这里短短的两天时间只能是走马观花,还得挑些知名的景点。今天的主要目标就是那著名的Racetrack,顺路去浏览一下Scott’s Castle和Ubehebe火山口。虽说都是在公园里转悠,但看地图算算这来回就得近200公里,保险起见我们先去Stovewell再次把油箱加满,随后沿Scott’s Castle Road北上。Death Valley的得名要追溯到19世纪中叶,一群淘金者为了超近路无意间闯入了这里,他们在这片环境恶劣的荒漠中受困了几个星期,虽然最后大多数人得以生还,但”死谷”的名字却由此传播开来。死谷地形复杂,地貌独特,气候炎热干旱,一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不乏数千米的高山,平整宽阔的山间盆地,甚至还有绵延起伏的沙丘和喷发后的火山口。这里既有寸草不生的盐碱地,也有雨后漫山遍野的烂漫春花。

一路走来,红褐色的Grapevine Mountains绵延数十公里,公路一直沿着山脚迤逦而行。在蓝蓝天空的背景下,那五彩山峦象是一幅印象派的油画,浓重的色彩,粗犷的线条,如影随形。路上没有一辆车与我们同行,迎面也只遇上两三辆车,GuanGuan如释重负,大呼最喜欢开这样的山路。唉!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乡下人啊。

Scott’s Castle其实是荒山野岭中的一座豪宅,最开始是芝加哥大款Albert Johnson出资兴建的冬季度假别墅。而与这座城堡联系更密切的确是另一位传奇人物Walter Scott,他与Death Valley的渊源,他的金矿无不笼罩着神秘的色彩。以至于这座并不属于他的地标性建筑竟以他的名字流传下来。进入城堡内部要跟导游,我们时间有限就在外面围着豪宅转了一圈,然后来到门口的草地上吃午饭。四月的Death Valley春光明媚,拥有西班牙式红顶粉墙,拱门游廊的Scott’s Castle在蔚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艳丽醒目,如此豪华的人工建筑矗立于这荒芜的大山深处,想起来总有些与周围的环境不协调。如今身临其境,才发现这座在高大棕榈树掩映下的城堡并不显得突兀无理,那色彩鲜艳的外表与远处的五彩山峦居然挺般配的。

离开城堡我们直奔Ubehebe Crater。这座巨大的火山口遗迹座落在通往Racetrack的必经之路上。站在火山口的边缘,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直径一公里,深达200米的漏斗形大坑,如果不是身临其境,真的难以想像它的壮观。火山坑的内壁有着及其丰富的色彩,最顶端是黑色的边缘,往下则是深褐浅黄交错的岩石层,再往下便是灰黑色的火山灰石。岩壁上沟壑交叠,曲曲折折的纹路如同投石池中漾开的层层涟漪,粗犷豪放之中还有些许细腻优美。火山口的底部有不少游人,想来从那里仰望高高的山崖和一方蓝天应是另一番别样的感受吧。看看表,时间已近三点,而今天的重头戏Racetrack还在几十公里之外呢。我们只得沿着火山口边缘的小路走了一小段,而后上车,一路尘沙荡漾直奔Racetrack。

Racetrack无疑是Death Valley中最令我神往的地方,那外星球一般的独特地貌,那一块块会走路的石头无不笼罩着一份神秘色彩。这次出游我们特意租了辆SUV,就是为了去看一眼这片神奇的土地。离开Ubehebe Crater,我们义无反顾的沿着那条碎石土路向死谷深处开去。对于这条通向Racetrack的砂石路我们早有耳闻,但却一直没有太过担心。想当初我们开着辆普通轿车安然走过了Denali Highway 200多公里的砂石路,这次换了辆AWD的SUV,想来这短短的40公里应该不在话下。但是上了路不到10分钟,GuanGuan就不得不把车速从30km降到20km,而后又降到不足15km,就这样我俩还是被颠的浑身如同散了架,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儿。这条路的路况实在是太差了,那搓板路上的沟壑简直就象特意挖出来的,深度宽度都挺平均,车子走在上面左歪右斜,左高右低的,活像是喝多了的醉汉。这样的情形一度让我非常紧张,真怕我们的车被颠出毛病。且不提那高达4位数的拖车费,这后面的行程可耽误不起呀!可是就此放弃又不甘心,于是GuanGuan就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能不能平安的进去和出来就全靠他了。GuanGuan倒是比我沉着,一路上娴熟的驾车绕过地上的石头和大坑,这么跌跌撞撞的走了近一个小时后我终于适应了这艰险的路况,也彻底打消了放弃的念头。

Racetrack Rd.蜿蜒在两山之间的山谷之中,沿途的景色远不是荒凉二字可以形容的。窄窄的,坑洼不平的砂石路顺着山谷蜿蜒前行,两边是连绵无际的荒芜山峦。山并不高,也称不上险峻,但却透着无可言喻的空寂与苍凉。乱石嶙峋的山坡上从山脚到半山腰长满了张牙舞爪的Joshua Tree,还有浑身是刺的各种沙漠植物。同样是绿色植物,在别处也许会显得生机勃勃,而在这片干旱贫瘠的土地上却让人感觉愈加的空旷和凄凉,甚至还有些悲壮。置身于如此广袤的荒野之中,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自然之博大,人类之渺小。

砂石搓板路弯弯曲曲的仿佛没个尽头,GuanGuan和我被颠得七荤八素,感觉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的漫长。一路走来总共迎面遇上五辆车,那种置身野外的孤独感真是越来越强烈。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有辆车远远的在前面晃悠,GuanGuan惊呼终于找到作伴的了,谁知话音刚落就见那辆车竟然左转向着左边的山坳绝尘而去。正在疑惑这地方哪儿来的岔路时,一个挂满了各式水壶的路牌赫然出现在前方,悬壶路口(Teakettle Junction)终于到了。据说当年来此淘金探险的先驱们,当他们走出这片荒漠的时候就把随身携带的水壶留在这里以示纪念。而后人也纷纷效仿,于是就有了这著名的悬壶路口。GuanGuan和我兴奋的跳下车来,围着那一堆水壶前前后后的好一通转悠。这些水壶不但形状各异,而且各种材质的都有,铁皮的,搪瓷的,不锈钢的,甚至还有把白瓷茶壶,甚是搞笑。环顾四周,仍旧只有蓝天下静寂的荒野,简陋的木牌上指示着左转18Mile是更加人迹罕至的Hunter Mt.,而前方6Mile之外便是我们的目的地,Racetrack。此时的我们并不是走出了这片死亡之谷,而是越来越深入的走近这片深山荒漠。

过了悬壶路口,离Racetrack只剩十几公里了。虽然路况没有丝毫改观,但我们终于是胜利在望了。尤其是当那一片浅黄色的开阔地在山谷深处遥遥可见时,真的如同在漫长隧道中见到了光明一般的兴奋。经过两个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来到了这片传说中的,充满神奇色彩的土地。在Racetrack最北端下了车,只见平整干涸的湖床就象巨幅的金黄色地毯在眼前平铺开来。四面高山合围,寸草不生,沟壑纵横的五彩山峦护拥着这一方净土。耳畔边没有鸟语花香的婉转,没有人声鼎沸的喧嚣;眼前没有绿叶的生机,没有红花的娇艳;只听得山风轻柔,只看到荒野无际。若没有头顶上那明丽得不掺一丝杂质的蓝色天空,我真的感觉已置身太空中的外星球。身边的山石土木都触手可及,但感觉却是那么遥远,空寂,甚至有些许神秘。这片龟裂的金黄色土地在艳阳下散发着夺人的光彩,那一方方规则的裂纹几乎都是六边形,如蜂巢一般紧凑儿整齐的拼接起来,又如同用马赛克精心镶嵌的地面,平整而又坚实。这片干湖床长约4.5km,宽约2km,站在这大山深处区区七平方公里的盆地之中,但觉天高地广,思绪飞扬。湖床中靠近北岸有一块巨大的黑色火山岩,象一座小山一样突兀在湖面上,GuanGuan还想爬上去玩一玩,架不住我急切的要寻找那些会走路的石头,于是我们上车继续向南,一直来到湖床的最南端。

”The Moving Rocks”,会走路的石头无疑是Racetrack中最具神秘色彩的自然现象,也是吸引无数游人,包括我自己,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一探究竟的主要原因。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头自行游走,这一问题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没有人亲眼得见任何石头的移动过程,因此相关的各种推理,猜想和假设都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GuanGuan和我下了车,迫不及待的由西向东展开了地毯式搜索。靠西边一带石头很少,好不容易远远的看见一块,走到跟前一看整个一孤家寡人,身后半点痕迹也没有。开始挺失望的,不过转念一想难道这石头不是更加神奇吗?莫非是天外来客才能如此踏雪无痕?

随着向盆地中心的深处,越来越多的石头逐渐出现在视野之内,而我也终于找到了一块经典奇石。一块重约几十磅的大石头静静的卧在龟裂的土地上,一条长长的运行轨迹清晰的拖在身后,深深的烙印在那布满整齐纹路的地面上。细看那道长长的划痕,很象是某人推着石头在松软的泥地上留下的痕迹,而这一切竟然完全是大自然的杰作,的确是神奇得有些不可思议。越靠近盆地的东侧,湖床上的石头变得越来越多,运动的方向也是东南西北都有。有的是笔直的直线,有的是弯弯的弧线,还有的是蜿蜒的曲线,更有甚者竟然能走成三角形,抑或是更复杂的图案。在这片空旷平坦的土地上,那一块块看似普通的石头仿佛都充满了灵性,让你不得不相信那每一块石头后面都应该有一段故事。它们从何处来,又去向何方?它们为什么会走,又走了多久?它们有的齐头并进,但行同陌路;有的见过遇过,却最终错过。游走在那一块块山石之间,那初见这片奇景的惊异逐渐消退,慢慢的,连到Racetrack来的真正目的都淡忘了。探险,猎奇,还有摄影,所有的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片神奇的土地,我们来过,见过,感受过。

红日西沉,当金灿灿的Racetrack完全笼罩在Nelson Range的阴影之中后,我们终于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归途。过了悬壶路口不久天就完全黑了,四周除了群山深邃的剪影外只有一片寂静。此时看不出路况有多差,也看不到前面的路还有多长,因此感觉这回去的路程不似来的时候那么漫长。即便如此我的心中还是挺害怕的,在GPS上我把鼠标定在Ubehebe Crater,然后眼看着那距离数字越来越小,心中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大。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开出了砂石飞扬的Racetrack Rd.,晚上九点才回到Furnace Creek营地。此时附近的餐馆都已经关门了,GuanGuan和我只好在营地胡乱做了点吃点填饱肚子。

在Death Valley,探寻Racetrack毫无疑问是一次终生难忘的旅程。无论是当初徜徉在那片土地,还是后来翻开照片,抑或是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这首内敛深情而又富于哲理的小诗。

《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作者:扎西拉姆·多多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2011.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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